在东方,一间屋室虽只五六尺,却关乎居者品性,几样家具、**盆栽、一轴挂画,初看似疏淡无奇,再看却自有格局,角角落落都精心营造,盈盈一室,气象万千,深藏居者内心的诗意唯美。虽居小室,心有大雅。
一间屋,六尺地,虽没庄严,却也精致;
蒲作团,衣作被,日里可坐,夜间可睡;
灯一盏,香一炷,石磬数声,木鱼几击……
大约是内心足够丰盈,无惧于清寂,所以有明一代文人厅堂的布置都有些清寂,形式简明而庄重,装饰质朴而含蓄,总无尘俗之气。
白昼里闭门高卧,焚香听琴,尽可享人间山光水色。暗夜里闲落灯花,吟诗对弈,便可消天下清风朗月。
古人闲趣,今人已多难得,但古人生活情趣,却可在这浮躁时代里继承一些。
闲暇独处时,何妨制造些一个人的浪漫,临窗而坐,读一本书、煮一壶茶、焚一篆香、抚一首曲。得趣不在多,片时清畅也是清畅,半景优雅也是优雅。浮生偷闲中,小小房间里,烟霞具足、风月自赊。
古人之雅,在于修心养性,正因如此,无论春风得意,抑或寥落失意;无论高堂华室,抑或茅屋陋居,他们都能不为形役,把一颗雅心生成一室不为外人道的清香。
心雅之人,总能寻到一种妥当的方式,在一室之内安放内心的柔软,拳石寸草,在他们的摆弄下便罗罗清疏。同样空间,在他们的布置下便别有格局,纵然片景在案,亦可心游泉壑。
王阳明说:万事万物之理,不外于吾心,一室之物,何尝不是一个人内心的观照,心雅之人,其室虽小亦必雅。
室雅何须大,花香不在多;闲时会暮雨,幽时听冷风。
小小一室也是天地,不以奢为尚,不向喧而趋,守住一心一室,也是一种雅致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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